2014年1月3日 星期五

【同人】【WH】空屋



  其實他對在瑞士那一晚之後的所有事情的記憶都很模糊。
  也許他歇斯底里地抓住了麥考夫的領子質問為什麼不再找下去;也許在一旁哭紅了眼的辛姆莎曾經打了他一個巴掌:也許他用平淡的語調安慰了失聲哭泣的哈德森太太。

  他不是很記得了。

  聽說221B號房後來一直都沒有再租出去,他猜想應該是麥考夫支付的房租,因為那隻重新回到他手上的鑰匙是來自第歐根尼俱樂部的包裹。他曾為此質疑過各種可能性,最後在那位代表整個英國政府的人物一口否定之下煙消雲散。
  在那段期間他記憶深刻的只有酒精和油墨的味道;打字機的聲音是那些模糊影像的背景音樂。
  隨著最後一案的原稿完成,那段時間的記憶就像是被他透過回想、整理、抽離了大腦,或者說是放進了用墨水製成的箱子裡封鎖了起來,最後他看見的褐色眼睛成了深刻敲打在紙張上的文字。

  他還是跟他的新婚妻子去了他們的蜜月旅行,很簡單、但很甜蜜的一趟旅程。他心愛的瑪莉笑得燦爛,拖著他這兒晃晃那兒逛逛,不過他也可以看出他的妻子擔心著前些日子的事件對他造成的影響而處處小心,他沒有點破這點。
  他們偶而還是會提起那些愚蠢而瘋狂的冒險,然後夫妻一起笑出來。

  這就是他渴望已久的平靜生活,安穩、安全、不必提心吊膽。
  他很幸福。

  沒對自己妻子說的是,最後一案的原稿沒有交到報社手上,他也沒提到在結局多出的問號和那天包裹裡的東西。
  原因?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可以明白的是,就像那些曖昧的記憶和那把被他牢牢鎖在抽屜裡的鑰匙一樣,那是危險的象徵。
  甚麼危險?他不願意去細想。就像以前還在221B,或者說在萊辛巴赫瀑布之前的日子,他從不去細想很多事情。
  也許這一連串的事情就是對他逃避的懲罰。

  最後連瑪莉也離開他了。
  他站在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花束,至少這次他想起該怎麼掉淚了。

  之後他搬回了貝克街。
  哈德森太太挺高興有個人終於能住進那個空蕩蕩的房間,優惠的價格對現在的華生來說也比一個人住在原本那間大房子裡要好得多。
  房間裡的酒精味道散不掉,窗子他也數不清楚有幾天沒有打開流通室內與室外的空氣了。直到他手中的酒瓶在他失神時摔落而造成碎裂聲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墮落。
  他呼出了一口充滿酒氣的吐息,然後用力拉開沉重的窗簾、推開了深鎖的玻璃窗。他放起了唱片讓自己在音樂聲中開始整理房間,那是有小提琴伴奏的曲子。
  適合一曲華爾滋的音樂。

  「天啊,這怎麼行呢?你居然不會跳舞,我親愛的華生!」福爾摩斯咬開紅酒的瓶栓,一臉不可思議。
  「你很囉唆耶。」華生紅著張臉,抬頭再灌了一杯酒,明顯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這可不行,完美的紳士典範怎麼能不會跳舞呢?一個會踩到自己腳的對象!瑪莉可不會高興的!」他語帶諷刺的說。平日睿智的深邃雙眼裡閃著繁星,「好吧,我教你。看在華生醫生是新手的份上,我跳女步。」
  「別鬧了,福爾摩斯。」
  「好了,快點,讓小姐等可不是一位紳士該做的事情。」福爾摩斯裝模作樣站了起來、挺起身體,將手放在唇邊擺出像是大家閨秀一樣的嬌豔姿勢惹的華生哈哈大笑了出來,「OK、OK,我做就是了。」
  「這位尊貴的小姐、」華生在福爾摩斯故作嬌羞的回應他時笑了出來,直到被〝尊貴的小姐〞瞪了一眼之後才清清喉嚨接著說下去,「Shall we dance?」他伸出了他的右手。
  福爾摩斯搭上華生的邀請,拉起不存在的裙擺低了低身姿,「當然,醫生。」

  他不自覺的踩起了舞步,他到現在還是只會同樣的那一套,但那對他來說已經夠用了。
  彎下腰撿起東倒西歪的空酒瓶,一手兩個空瓶在移動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噹啷、噹。
  滿地的酒瓶被跳著舞的兩人踢倒,發出不小的聲音。
  「別在意那個,華生。」一手搭在比他高了一點的舞伴的肩上,一手被對方輕握著。福爾摩斯閉著雙眼專注於聆聽音樂節奏,帶著華生起舞,「也別總盯著腳看,你再盯著看也不會少踩到我。」睜開雙眼,大大的眼瞳帶著不明的情緒,「看著我的臉,跟著我就行了。」

  小提琴在最後一個長音中緩緩結束,他停了下來,看著櫃子裡拆開的包裹和紮好的原稿。
  又一個酒瓶被他摔碎了。

  福爾摩斯跟著撥放的音樂哼出最後一個音符,最後一個華麗的旋轉,他回到華生懷裡。他們互相注視著,在對方的眼裡看見自己的臉。
  先收回視線的是福爾摩斯,他輕輕推開自己的助手,往後站了一步,「你做的很好,華生。相信瑪莉會誇獎你的舞姿的。」他歪頭笑著,順手找出他的心愛的菸斗點燃菸草。

  把堆在角落的書堆放回空蕩的書櫃,看也沒看一眼的就把那本看來幾乎是全新的聖書放在書櫃的最裡面。

  「時間不早了,好孩子該上床睡覺了,華生。」
  「你從來就不像是好孩子不是嗎,福爾摩斯。」華生沒有看著走到門邊的福爾摩斯。
  「是啊。」福爾摩斯頓住了腳步,「每個星期天上教堂的那個人從來不是我。」

  孩子嬉鬧的聲音從窗邊傳進他的耳裡。
  他看著窗子的方向,今天倫敦的天空依舊是陰鬱的灰色。

  「我也從來跟紳士風範沾不上邊,華生。」轉過身,他拿下那只菸斗,吐出濃濃的白煙,「完全不一樣。」
  華生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掩藏在煙霧後頭的福爾摩斯。
  延續的沉默融合在空氣中的灰塵裡。
  「你不是個機器,福爾摩斯。我知道你擁有感情。」
  「模仿,華生。那是我的得意技啊。」
  酒精刺激著情緒,華生踏著大步走過去扯住福爾摩斯的手腕「福爾摩斯!」
  「你保有你的良心,我保有我的底線。約翰.H.華生。」
  福爾摩斯很少叫他的全名。而他記得那個眼神,那是在他告訴福爾摩斯他要結婚時第一次看到的那種眼神。
  他最後還是放開了手。
  福爾摩斯只是笑笑,「該去睡了,你喝得太多了。」他拿下菸斗、往前站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撫上華生的臉,稍微墊起腳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現在華生只要再往前一點,他們就會越過那條線。
  像是琥珀一樣的眼睛看著不敢直視他的藍眼睛停頓不到一秒鐘,偏開了角度他親吻了華生的左邊臉頰,「晚安,約翰。」福爾摩斯再次提起看不見的裙襬,優雅的向他的舞伴道晚安。
  然後福爾摩斯的身影消失在遺留的煙霧中。

  他又把那本聖書抽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菸草味已經深入了這空屋子的牆壁裡、空氣裡。模糊的記憶倒帶重播,墨水暈染、擴散、重組最後清晰的描繪出影像。

  「福爾摩斯──」華生喃喃自語。




END?

2 則留言:

  1. 能不能寫篇他們在一起的生活......?
    就他們。
    溫馨甜蜜充滿曖昧的故事或者直接誘惑到房裡的情節
    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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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又現在才看到回復對不起QAQ
      如果我有靈感會我會寫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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