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2日 星期六

【同人】【綠尼】學院風30題(前十題)


注意事項:
1.這次的文,背景設定是班納和東尼的高中時期,也就是說算是半AU

2.另外這次三十題會好好依照題目順序寫,並且是有連結性的,大家可以把它當成是一篇完整的文來看
3.另外關於浩克的部分,因為主要還是依照班那是在接受到輻射汙染之後才會引發浩克的出現,所以在本次文中浩克還不算是存在


題目下收:

正文下收:


1.春季入學式 

  「嘿,快看!那是那個霍華.史塔克的兒子,叫什麼來著……喔對了,東尼、東尼.史塔克。」 
   
  聽到四周的騷動,班納抬起頭看向大家悄悄投注視線的方向。 
  那個話題中心人物正穿著一身看起來就相當昂貴的西裝,站在禮堂的門口拿下掛在臉上的墨鏡。 
  班納打量了這個人,棕黑色且梳理整齊的頭髮、乾淨的臉上掛著不耐煩的表情、以及讓人不注意都難的一對漂亮的大眼睛。 

  班納最後將視線收回。 

  霍華.史塔克是知名的軍火商、史塔克企業的老闆、同時他也是這世上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而東尼.史塔克則是他膝下唯一的兒子,理所當然也是媒體與所有美國國民追逐的焦點。 
  簡單說,東尼.史塔克就像是個自行發光體。 
  而他,布魯斯.班納,只想低調地過完他的高中生涯,所以他一點也不想跟這位大名人扯上關係。 

  另一方面,東尼眨了眨他眼睛,環顧了整個禮堂一周之後順手將手上的墨鏡摺疊好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 
  「有夠無聊,真搞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有開學式這種東西。」碎念了幾句,東尼認命的移動到他自己的位置。 
  他那位老爸將他扔到了這所知名的寄宿高中,並給了他一個永遠後頭都會有好幾個零的戶頭然後就這樣消失不見。而東尼也只能認分的到這所高中來報到,即使他根本不需要接受高中程度的教育。 
  拜託,他四歲的時候就能獨自組出電路板,六歲就能做出V8好嗎? 
  他會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賣他老爸一個面子。 
  東尼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無意的瞟到坐在他斜前方的人。 
  相較於其他對自己相當感興趣的人──那群人真以為他沒聽到他們在討論他?──這個穿著粗尼西裝外套的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張一點也不舒適的折疊椅上,腿上攤著一本記事簿,上頭寫著幾串算式和原子結構圖。 
  他多看了幾眼那本記事簿,在心裡想著看來這裡不全然是笨蛋。 
  不過看那傢伙的外表就知道他跟我不對盤,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東尼撇撇嘴,移開了研究班納的雙眼,思考著等會結束後該去哪裡狂歡一下。 

  他們各自盤算著自己的事,而開學典禮正式開始。 



2.第一次打招呼 

  班納坐在宿舍房間裡的書桌前研究著手上剛拿到的新課本。 
  明天就是正式開始上課的日子,所以班納打算先研究一下之後上課的內容並一邊等他的室友出現。 
  班納住的是雙人房的宿舍。 
  其實還有比這間費用更便宜的四人房或六人房,不過班納不太喜歡被打擾;說明白點,他不善常跟別人來往。但這間學校並不提供單人房所以班納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這間雙人房。 
  可是當他根據學校的所安排的時間搬入宿舍時卻遲遲未等到他的室友出現,他本來還很高興地以為是因為正好學生人數不足;但舍監卻是一臉困擾的跟他說他的室友沒有在期限內報到,而是只接到對方的電話說會在適當時機入住。 
  而就在剛剛,舍監來敲他的房門剛他說他的室友會在今天抵達,讓他做好準備。 
  希望是個好相處的人。班納在心裡祈禱著。 

  東尼拖著他的行李箱走在宿舍的走廊上,一面尋找跟手上鑰匙同樣號碼的房間。 
  最後他終於在一間房間門口站定,「最好是個有趣的人,不然我會在這鬼地方無聊到死。」東尼碎碎嘴,然後推開房門。 

  糟糕透頂。 
  東尼和班納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室友便同時在心理浮出了這個想法。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還坐在椅子上的班納,他站起身揚著有點生澀的笑容走過去對東尼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東尼.史塔克,我是布魯斯.班納。」 
  東尼挑起眉看著那隻手,然後握了上去,「初次見面。你知道我的名字。」他掛著他招牌的笑容。 
  「是啊,大家都在談論你。」班納侷促的搓了搓他的雙手,「喔對了,需要我幫你把行李抬進來嗎?你不會只有這一個行李吧?」他指著東尼放在一邊的行李箱。 
  「的確只有這一個,剩下的東西我今天已經跟店家下單了,應該會在明天送過來。」東尼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然後拍了一下手,將手臂往兩邊伸展開來,「那麼,我親愛的室友,要不要跟我介紹一下房間然後等等跟我一起去喝一杯?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不錯的酒吧。」 
  也就是說除了這一個行李箱其他東西都是新買的? 
  班納在心裡頭感嘆著有錢人花錢的方式,臉上則繼續掛著笑臉,「對了,當然,介紹房間。這邊是我的位置另一邊是你的,床和書桌我之前就替你擦過了不用擔心灰塵,另外衛浴在最裡面的地方。」 
  東尼敷衍的看過一輪之後,點點頭哼了一聲,「那麼,我要去喝個痛快了,一起來嗎?」 
  「不、不,謝了。」 
  「是嘛。」他看著班納的臉一點可惜的表情都沒有,「那好吧,我就自己去了。」說完他就轉身甩上房門。 
  他應該還不到可以喝酒的年齡吧?班納看著關上的房門,心裡對接下來的學校生活感到擔憂。 



3.成為並排鄰桌

  第一天的正式上課,上半天是導師的時間。除了要讓師生互相認識熟悉之外也要由導師發下所有新生們應該填寫的表格、資料,並說明接下來的規則等等;下午才是正式的授課。
  而在開學式就引起騷動的新生東尼.史塔克已經消失了一整個上午的課。
  身為這位名人的室友,班納在第一節課就被班級導師用刺人的目光看了整堂課;第二節老師則放棄了用目光瞪死人而是重重的將學生名冊敲到講桌上,問:「班納先生,可以請問你的室友是消失到哪裡去了嗎?」
  被當成標靶的班納只能尷尬的抬起頭,一邊承受班上其他同學的視線一邊帶點遲疑的回話,「我不知道,老師。他從昨天離開宿舍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那位已經在中年邊緣的女性用鼻子哼了哼,繼續將新生應該填的所有表格發下來。

  中午休息時間過後,下午第一堂課是班級導師的數學課。
  而我們消失了整整半天的東尼.大名人.史塔克終於在敲鐘後十分鐘出現在教室後門口,並且是在跟一位金髮辣妹吻別後才大搖大擺的進到教室。
  一點也不避諱的接受著全班的目光與導師憤怒的眼神,東尼在教室後方站定然後看著那位已經氣得臉色發紅的女士,「喔,相信您就是我們的班導師?我在教師名冊上看過您的,呃,尊容,芭芭拉女士。」他用誇張的言詞與動作向班導師欠了個身。
  真是糟透了。班納下意識的把頭壓低。
  「東尼.史塔克先生,你知道你遲到了多久嗎?還是說你忘記今天得來學校上課?不要以為你有你父親當靠山就可以在學校為所欲為,這裡是講求紀律與禮儀的地方!」班導師板著臉、抬起下巴義正嚴詞的說著。
  面對導師的訓斥東尼只是挑起了半邊眉,然後用蠻不在乎的口吻說:「喔,針對這點我向您致上最高的歉意,芭芭拉女士。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到走廊上去罰站?還是罰寫您尊貴的姓名一百遍?」
  班納覺得他們的班導師要是在受到更多刺激的話他們可能要提早換負責老師了。
  芭芭拉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像是想到甚麼突然開始在黑板上寫下一串數學式子,然後轉過頭用像是童話故事的女巫一般的表情看向臉上寫著「你想怎樣我等著看」的東尼,「你好像認為你自己很聰明,史塔克先生。你要是能解開這道題目我就不計較你這次的遲到。但你要是解不開,你就必須為你的失禮負責,接下來一個月都必須接受公共服務的懲罰。」
  班上除班納之外的人都發出了小小的驚呼聲,畢竟黑板上的題目已經遠遠超過他們這個年紀所應該理解的程度了。
  但東尼只是在沒人看的角度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重新拾回他史塔克式的笑容大步走向黑板,在經過班納的時候還不經意地和他對到了視線。

  他真的有對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班納在心裡這樣想,充滿自信、生氣勃勃閃爍著漂亮光芒的大眼睛。

  不知道班納此刻心裡想法的東尼在站在講台前對在場所有女學生拋了幾個媚眼之後拿起粉筆,動作俐落地寫出幾個簡短的算式後將算出的答案用一個圈標示出來。
  芭芭拉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來回看了手上的書籍與黑板之後,像是故作鎮定的擺著高傲的姿態說:「很好,史塔克先生你的答案很正確。我可以不計較你今天的遲到行為,不過為了懲罰你對師長的惡言相向請你到教室後面去罰站。」
  這可讓東尼皺起了眉,「這跟剛剛說好的可不一樣,芭芭拉女士。對吧,各位?」他甚至轉頭徵求大家的意見。
  同學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幾個男生開始出聲應和。
  最後我們可憐的班級導師在全班的應和聲浪中敗下陣來。

  「喔,夠了全部都給我閉嘴!史塔克先生請你入座。」班導師氣紅著一張臉用力的將手上的書摔在講桌上。

  最後東尼揚著勝利的笑容坐在班納右手邊的空位。

  班納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壓低了聲音向東尼開口,「你到底一上午都跑到哪裡去了?」
  「喔,沒甚麼只是跟剛剛的小妞玩了一下。」東尼配合的壓低聲音。
  富家子弟。班納在心理下了個結論,「你真的不應該跟老師那麼說話的,那會讓他接下來這幾年都盯著你的。」
  聞言,東尼輕輕的笑了出來,「有甚麼關係就給她盯啊,反正我也不是自願才待在這裡。」
  班納一瞬間被他的豁達給驚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班納先生和史塔克先生你們要是再竊竊私語就都給我滾出去!」班導師氣憤的說。



4.成為前後鄰桌 

  班納所就讀的這所高中以他們的物理、化學等第二類組科目而聞名,他們擁有寬大且設備完善的實驗室、並擁有不輸知名大學的師資。而他之所以選擇這間學校那也是一部份原因。
  他相當期待他的第一堂實驗課。班納現在將雀躍的心情藏在帶著笑意卻平靜的臉之下,抱著他已經翻過幾次並標上重點的課本跟著班上其他同學的腳步移動到實驗室。
  而我們的東尼.史塔克則百般無聊的跟在隊伍最後面並把課本頂在食指上旋轉。

  實驗室比起學校網頁上所展示的圖片所能聯想的大小要小上一點,不過依然是看起來專業、乾淨,並且配有完整配備的實驗教室。
  這堂課的老師站在最前面的獨立實驗桌旁,高舉的手上拿了一個紙盒,「各位同學們,請到前面來抽一張號碼決定你的組別,各個組別的實驗桌就寫在白板上。」
  畫在白板上的方格以三個為一組畫在一起,也就是說每桌實驗桌是三人一組,不過因為人數的關係有兩桌是只有兩個學生一組。
  已站在最前面的學生為首,大家輪流從紙盒裡抽出了一張對摺的紙條,並依號就座。班納抽到的紙條是兩人一組的組別,他抱好他的書本走向位在最角落的實驗桌。
  抽籤抽到最後快結束時班納的同組實驗搭檔都沒有出現,他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最後一個抽籤的是東尼,他站在老師旁邊看了看坐滿人的實驗室,然後看著老師說:「看來我不需要抽紙條了。」
  「喔,當然,你就剩下最後面那桌的位置了。請你就坐吧,史塔克先生。」

  上帝啊,你一定是故意的對吧。
  班納看著東尼在隔著實驗桌的對面坐了下來,他甚至對他揚起了一個張狂的笑容之後才拉開椅子坐下。

  第一堂實驗課以老師的自我介紹、學生的自我介紹、和實驗室的使用及注意事項介紹告終,正式的實驗課程將在下節課開始。老師交代過不准動任何器材後便離開去拿接下來上課要用的教材。
  要知道,放一群年輕氣盛、身體總是比腦子先行動的年輕小夥子們在一個空間裡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要說會發生甚麼事的話,就像是現在這樣。
  幾個學生以一個金髮的男孩為首,嘻笑著往教室最後面也就是東尼和班納的實驗桌方向走過來,不過他們的目標是在最尾端的化學藥品的放置櫃。
  「嘿,這東西鎖著!」
  「喔這沒甚麼,稍微撬一下就可以打開了!還能不著痕跡的再鎖起來呢!」
  「有沒有甚麼有趣的東西可以用?快點,趁老師還沒回來前快拿!」

  班納下意識的握緊了課本,思考應不應該去阻止這群無聊的同學。
  坐在對面的東尼瞄了一眼班納低垂的頭和握緊的手,再抬頭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那群在放置櫃前討論的正起勁的同學。
  最後班納終於受不了了,他咀嚼著詞彙最後選擇最委婉的方式開口,「那個,我不認為那麼做事適當的。有很多化學藥品我們不了解它的成分跟功效,先不論被老師發現會被責罰,你們這樣本身就很危險。」
  「啊?你剛說了甚麼嗎?」帶頭的金髮男孩首先發難,他轉過頭一邊故意地問著一邊走近班納。
  最後,是四個人站在班納旁邊以多欺寡的向班納施壓,「你剛說了甚麼嗎,愚蠢的書呆子?」
  「我只是建議你們不要碰那些東西,在你不了解那些東西的狀態下。」
  「恩,你的意思是我腦袋不好嗎?」
  單方面爭吵的結果,最後變成那四個人輪流對著班納罵著一些不乾淨的詞彙,一個人抓起了班納的領子。
  
  「喂。」一直不發一語的東尼突然插了進來。
  幾乎忘了跟班納坐在同桌的東尼存在的那些男孩們下意識的回過頭。
  一道透明的液體直接砸在領頭的金髮男孩臉上,罪魁禍首的東尼手上拿著一只空了的燒杯,抬高了下巴,「差不多給我收手了吧,笨蛋們。」
  「你最好別插手,你別以為有你爸當靠山就……」
  他還沒叫囂完東尼就翻了個白眼,然後對他揚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說,你不去用清水沖一下臉沒問題嗎?我可不知道我剛潑出去的東西是甚麼喔?」
  那男孩嚇得馬上鬆開了手,衝到水台旁邊用清水清洗自己的臉。

  上課中在這時響起,而老師走進來看到的就是東尼手拿著燒杯,而另一邊則是三個人圍著那金髮男孩相當緊張得樣子。
  「誰可以告訴我這是發生甚麼事了?史塔克先生我不是說不准碰任何器材嗎?」
  東尼一句話也不說,而那個終於放棄洗臉的金髮男孩卻搶先開口:「布朗先生,那傢伙剛剛不知道拿了甚麼東西潑了我的臉!那實在太危險了!」
  班納和一部分看不過去的同學想替東尼解釋,但他本人卻只是淡然地放下手上還沾著幾滴透明液體的量杯。
  最後,東尼被叫到走廊上去罰站,而班納因為連帶責任的關係錯過了他期待的實驗課。

  「那個,謝謝你的幫忙。」
  空無一人的走道上,他們兩個並排站在一起,班納他侷促開了口。
  東尼突然睜大他本來就大得不可思議的雙眼,看了過去,眼神混雜著驚奇和不確定。
  他可沒想到自己會被道謝,他從來沒被道謝過。

  「沒甚麼,我只是看不慣那些笨蛋罷了。」
  「但還是謝謝你的幫忙。」班納為了避免尷尬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對了,剛剛你潑他的那個……」
  「啊啊,只是普通的水罷了,沒想到他真的笨到分不清。」

  他們沉默了幾秒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5.上課打盹 

  跟東尼相處一段時間之後,班納給東尼的私人生活打上了荒淫無度的標語。他總是在放學後將背包扔在床上之後就出門,然後到深夜班納上床前都還不見人,而清晨回來的時候大多帶著酒氣,班納甚至在早上上課前想出去散步時無數次的遇到東尼和沒見過的女人吻別。每次都是不一樣的女人。
  總是沒日沒夜地去狂歡的東尼的睡眠時間大多是在下課休息時間。班納很少見過東尼在上課時睡覺,就算他一臉無聊,甚麼事也沒做的盯著黑板的方向出神,他也從沒在上課時間真正睡著。
  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也許是因為昨天真的放縱得太厲害了,東尼到了上課鐘聲響起時都沒有要起來的跡象。
  「史塔克?史塔克快起來,已經上課了!」班納遲疑了一陣之後伸手拍拍坐在他旁邊的東尼的背部,見他沒反應就稍微使了點力搖他的肩膀。
  還真是半點反應都沒有。班納看著趴在桌上已經呈現屍體狀態的東尼感到一陣頭痛。
  這堂課的老師是芭芭拉女士,有鑑於東尼與這位尊貴女士之前所發生的不愉快,他從那天起就被芭芭拉盯得緊緊的,只要一抓到機會就會想盡各種辦法只為了讓這個讓她感到恥辱的學生獲得懲罰。
  雖然至今為止都失敗了,不過東尼在這樣睡下去可能要嚐到他與芭芭拉對峙以來的第一次敗北。
  「嘿,史塔克你必須快點起來!」班納盡可能壓低聲音,又搖晃了一下東尼的肩膀,但他還是半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發生甚麼了嗎,班納先生?」
  嚇得彈了一下肩膀,班納抬頭看向正往這裡走來的芭芭拉。
  「不、那個……」
  「喔,這不是我們聰明絕頂的史塔克先生嗎?看樣子他認為自己足夠聰明的不需要聽課。」芭芭拉原本就刻薄的臉部線條在抬起下巴之後讓人有種壞巫婆的感覺。
  「不、不是的,那個……是感冒,對、是感冒。史塔克他昨天晚上有點發燒,看來應該是還沒完全康復的樣子。也許可以讓他到保健室休息?」說完這句話班納才發現他沒有必要替東尼辯護,不過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也沒辦法收回了。
  班納沒抱多少希望的再度搖了搖東尼的肩膀,「史塔克?」
  幸運的是,東尼這次終於回應了。他緩緩抬起頭,皺起眉頭看著叫醒他的班納。
  「史塔克,你果然還是去保健室休息吧?」
  「保健室?我為什麼要……」東尼話說到一半終於看懂了班納眼神裡的意思,他呼了一口氣,拿出自己的完美演技轉頭看像芭芭拉,「是的、是的,能容我去保健室休息一會嗎?尊貴的芭芭拉女士?」
  這問題讓芭芭拉很為難,他不想讓東尼離開教室。畢竟誰都不能保證東尼是不是裝病,而且東尼一離開他就失去了一次可以好好羞辱他的大好機會。但如果東尼是真的生病而她不讓他離開保健室的話恐怕會引發對自己相當不利的問題,「好吧,你可以去。」
  「非常感謝您,值得敬愛的女士。」東尼裝著嘶啞的聲音,但也不忘諷刺一下眼前的班級導師,「那麼我請班納跟我一塊去。」
  「唉?可是我……」班納正想表明他的嚴正抗議前就被東尼一把拉了起來。
  「就是這樣,我們先行離開了。」伴隨著幾個裝出來的咳嗽聲,東尼向芭芭拉鞠了一躬,就拉著還在掙扎的班納離開教室。

  「史塔克,我還想上課。」班納看著拉著他的手腕歡愉的哼著歌曲的東尼,「而且這個方向不是保健室。」
  他們正踏著往上的階梯,而保健室在一樓。
  「反正又沒有去保健室的必要,不如趁這個機會逃掉一堂課。放心啦,我之前去跟保健室的老師套過關係了,那個恐怖女士去問的話她會幫忙的。」
  看來保健室老師是位年輕的女老師。班納在心裡下定論。
  「但我還是認為逃課不好。」
  「喔,拜託我們可以是製造了正當理由。而這最一開始還是你提的。」東尼對班納翻了個白眼,然後推開通往頂樓的鐵門,「再說她那種程度的上課水準,你我都不需要浪費時間聽,對吧。」
  好吧,班納不得不承認東尼說的沒錯。他嘆了口氣決定跟上東尼的腳步。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陽光適當的提供著光亮和暖意;而天空也少見地呈現艷麗的藍色。
  當班納看著被陽光灑得一片金黃的屋頂時,已經將芭芭拉冗長沉重的課程拋諸腦後,跟著東尼選了一個有影子遮蔽的地方坐了下來。
  氣溫暖洋洋的,又有適當的微風吹拂。班納拿出他放在口袋裡的書籍,接著上次的段落開始看;而東尼則是坐在班納的右手邊靠著水泥牆補眠。
  「我說阿。」
  「恩?」
  「你以後叫我東尼就可以了。」
  班納將視線移到了東尼還閉著雙眼的臉上,他笑了笑在將視線轉回書中的句子,「我知道了,那麼祝你好眠,東尼。我會在下堂課開始前叫醒你。」
  揚起了嘴角,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睡得舒適一點,「你還真是認真啊,布魯斯。」

  最後,他們在頂樓上度過了一堂課。



6.傳紙條 

  班納現在有點苦惱。
  他看著自己桌上將近十來張的小紙條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幾張小紙條的內容大約是:『布魯斯,我好餓。』、『布魯斯,你不覺得這堂課很無聊嗎?』、『我想吃冰淇淋。』諸如此類。
  班納想著應對對策時,右手邊的方向又傳來了一張紙條,『焦糖和核桃,布魯斯。』
  他忍不住輕笑了幾聲,在將自己的筆記寫到一個段落之後班納撕下筆記本的空白頁再分成一張張小紙片,他在其中一張上寫了幾個字後丟回給已經將自己的桌子變成紙片回收桶的東尼眼前,『學生餐廳沒有那麼花俏的冰淇淋,他們只有"大概是冰淇淋"的糊狀食物。而且現在是上課時間,東尼。』
  沒多久又有新的紙條送過來,『我們可以去學校外頭的店,我知道有家很棒的冰淇淋店。』班納用眼角餘光看到東尼轉了轉筆又寫了張新紙條,『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下課就願意跟我討論冰淇淋?但這節課很無聊!無聊到我肚子裡已經沒東西可以讓消化液消化了!它們正叫囂著想要工作!』
  如果你本身也能叫囂著想認真上課會更好。班納在心裡想著。
  『冰淇淋不能當晚餐,東尼。還有,是的,如果是下課時間我很樂意跟你討論冰淇淋和放學後的晚餐。』
  『但我很無聊!而且很餓。』
  『也許你能考慮將你無聊的心神放在現在的課程上。』
  東尼對著紙條翻了個白眼,『不可能,布魯斯。』
  『你如果真的現在就想吃東西,也許我可以給你一些藍莓糖。』
  『哼,布魯斯,隨身攜帶藍莓糖?』
  『是的,有問題?不要以為我沒發現你背包裡總有源源不絕的甜甜圈。』
  『那些人間美味就在幾節課前吃完了。我要藍莓糖,布魯斯。』
  班納笑著從口袋裡拿出兩顆用淡色包裝紙包著的紫色糖球,代替紙條放到東尼眼前。
  他聽到東尼將包裝紙打開然後把糖果丟進嘴裡時撞擊到牙齒的聲音,同時又有一張紙條被扔了過來,『吃完晚餐再去吃冰淇淋。』
  『你真的很堅持冰淇淋。』東尼接到這張紙條時嘴角勾起了大大的弧度。
  而班納卻沒發現自己是不知不覺被東尼拐去陪他吃晚餐和甜點。

  放學後他們兩個先到學生餐廳吃了一頓被東尼評價為「只能勉強稱之為食物」的晚餐,跳過「大概是冰淇淋的糊狀食物」,在東尼的帶領下來到冰淇淋店,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
  他們各自點了一份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東尼還順道對長相可愛的店員小姐拋了個媚眼。
  沒多久,焦糖巧克力核桃冰淇淋和藍莓果醬冰淇淋被店員端上桌,班納和東尼一邊聊天一邊解決了自己的那杯冰淇淋。
  而當他們自己的那杯冰淇淋都見底時,店員又來到他們這桌,在桌上放下一杯相對較小的冰淇淋,「這是我們店裡新開發的"驚奇"口味,想請兩位試吃並幫我們寫下感想。」
  那是一杯看似普通的香草冰淇淋。
  在班納還在猜測這擁有平凡外表的甜品跟它某種意義而言有點恐怖的名字的關係時東尼率先答應下來,讓店員開心得將那杯冰淇淋推到桌子中央,並放上一張需要填寫的意見表之後離開。
  兩人現在正呈現著手上拿著銀湯匙,看著那杯可愛的、白白圓圓的冰淇淋,這樣有點愚蠢的畫面。

  「好吧,為了公平,我們先各挖一口來吃。」
  班納聳聳肩,率先動手挖了一匙。白色的冰淇淋內層是綠色的餡。
  但東尼挖的那一匙卻是紅色的。
  他們一起吃了下去,然後同時非常難看的叫了出來。
  「咳、咳!這是甚麼?咳,芥末?」班納痛苦的捏住被嗆痛的鼻子。
  「……天啊!我的舌頭!好辣、這是甚麼鬼東……水!給我水!」看樣子東尼這邊則是辣椒醬。
  「東尼你還好嗎?這杯還是別吃了吧?」班納也喝了幾口水,然後將那杯驚人的東西推遠了一點。
  「那怎麼行!你也得嘗嘗那個天殺的辣椒醬不然我不平衡!」說完就立刻趁班納還沒反應過來塞了一口進班納嘴裡。
  「你做甚麼!咳,照你這麼說……咳咳、咳!你不也得吃一口芥末才算數嗎!?」
  「等一下、我才不要!不准靠近我!」

  就這樣,這兩個幼稚的大男生又吵又鬧的分完了那一杯不大的冰淇淋。然後在意見表上寫了一句:『也許你們應該把名字改成"毀滅"口味會比較貼切。』
  另外在他們兩個回到宿舍並就寢之後,班納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東尼今天沒有像平常一樣去外頭喝個酩酊大醉、徹夜狂歡。



7.一起吃午飯

  自從那天班納被拐去吃過冰淇淋後,東尼變得常常找班納一起用餐,不管是午餐或是晚餐。
  雖然東尼對學校的學生餐廳的評價不甚良好,不過因為班納總是到學生餐廳用餐,所以他也就勉為其難地跟著去了。
  正值中午用餐時間的學生餐廳總是吵雜的像是要掀開學校屋頂,學生們依照自己所屬的小圈圈坐在各桌,以他們所能達到的最高分貝進行交談;而在領餐區也總是傳來對菜色的抱怨與負責打菜的阿姨們的不滿反駁。
  而之前也說過,將一群年輕氣盛的青年放在同一個空間向來不是甚麼良好的選擇。

  他們兩個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討論著關於上一節實驗課的實驗應該再加入點甚麼會更有趣,以及這頓午飯究竟是怎麼做的才有辦法做成這種味道時,某個金髮男孩帶著幾個人靠了過去。
  他就是上一次實驗課害得班納和東尼都沒上到課的──照東尼的說法──「笨蛋」。
  他叫艾倫,是班上小惡霸般的存在,最近的目標就是前一次交過手的班納和東尼。
  由於上次東尼讓他出的洋相似乎讓艾倫很不是滋味,所以他一直都在找機會扳回一面,而他認為現在正是個好時機。

  「嘿,你們看,這不是我們的書呆子二人組嗎?怎麼沒在教室裡啃書,跑到這裡來啊?」艾倫雙手支撐在桌上,故意提高分貝尋求他同伴的應和。
  太幼稚了。班納和東尼不約而同的想著,並同時確定採取不採理政策。
  「喔,不打算和我說話是嗎?」艾倫推了一下班納,「明明就只是成績好一點囂張甚麼啊?」
  「你是沒看到我們正在吃東西嗎?難道你媽沒教過你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一旁的東尼皺著眉頭,用手上的塑膠湯匙指著艾倫的臉,嘴角揚著戲謔的弧度,「還是說你已經笨到看不出來我們正在吃飯?喔,對了!我都忘了你笨到連一般清水和化學藥劑都分不出來。」
  「東尼……」
  「聽到了還不快滾遠點?還是說你連耳朵都有問題?不如這樣吧,我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你如果現在可以乖乖到一邊吃你的午餐,也許我可以替你解決醫療……」
  東尼挑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艾倫一把抓起了衣領。
  「你說甚麼?有種再說一次看看!」
  東尼試圖掙扎,不過他畢竟比不過體型和力氣都比自己大得多的艾倫。不過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示弱的人,既然體力比不過就靠他的舌頭。
  「唉啊,看來你的耳朵真的有些問題。說真的我真的可以替你介紹醫生的,要不我順便替你付治療腦袋的錢如何?省的我還要忍受你的破腦袋。」
  這句話已經讓艾倫氣炸了,怒氣直衝腦袋的艾倫舉起拳頭準備往那張他怎麼看都不順眼的臉上揍下去。
  不過比那快一步的是往他自己臉上撒過來的,今天的午餐。
  班納將他手中吃剩下三分之二,帶點糊狀的主食潑到了艾倫臉上,有一些還濺到了東尼的臉上和衣服上,但大部分還是落到一臉吃驚的金髮男孩身上。
  在餐廳裡目睹這一幕的其他學生們開始發出笑聲,而因為對手驚訝過度而被放開的東尼則看著艾倫上半身的精采模樣吹了聲口哨。
  「你這混蛋你居然敢!」
  回過神的艾倫正要一把抓起班納的衣領,東尼插話了,「你要是真的敢動他,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艾倫停下正要伸出去的手,用他那張現在越看越可笑的臉對東尼露出嘲笑的表情,「你能做甚麼?史塔克家的大少爺?大家都知道你爸根本對你沒半點興趣,不然你怎麼會淪落到這這種地方來?其實你爸根本不想見到你吧!」
  班納似乎能夠感覺到東尼身邊空氣的凝結,他看到他閃動著光芒的棕色大眼睛瞬間變的深沉且黯淡,那完全不像是平常的那個東尼。
  那時候彷彿時間的流動變慢了。
  班納看著東尼揍了那個說話不經大腦的金髮男孩一拳。
  他的力道不夠大,不過至少是讓一時沒反應過來的艾倫往後退到了桌邊,用一手撐著桌面。
  「東尼!冷靜點。」班納見東尼還有打算上前繼續多打幾下的動作,趕緊上前拉住他。
  畢竟如果真的要打,他和東尼都是打不過艾倫的。
  「放開我,布魯斯!我一定要教訓一下這狗娘養的混蛋!」
  「東尼、東尼!你先冷靜一下!」
  眼見事情越鬧越大,終於有學生去請了老師過來。
  幾名男老師分開了東尼和艾倫,然後等雙方情緒平息之後他們被帶到辦公室進行懲處。
  最後他們所有人都獲得了一星期的公共服務作為懲罰,然後又讓老師們一個個訓斥幾句之後被放回班上。

  班納和東尼整個下午都沒有任何對話,直到他們回到宿舍,東尼才貌似不經意的開口:「抱歉,布魯斯。讓你也一起被罰公共服務了。」
  「呃,不。這沒甚麼,這件事我也有錯。」班納停頓了一下看著東尼的側臉,「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生氣,你知道艾倫他只是隨便說說的。」
  他將看著牆壁沒有焦距的視線轉向班納的眼睛,「不,布魯斯。他說的是事實。」說完這句話東尼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天晚上,直到班納睡著前東尼都沒有回到這個房間。




8.一起打掃衛生

  班納抓著手中的掃把,心裡正在掙扎著。
  好的,先讓我們來檢視一下現在的狀況。今天是禮拜六,照理說他應該在宿舍窩上一整天,不過不幸的是他現在在學校,手上拿著掃把在打掃那永遠掃不完的落葉。
  而跟他一起打掃的是他的同學兼室友的東尼。

  順帶一提,艾倫那群人被丟去打掃廁所了。

  東尼昨天晚上沒有回到宿舍,班納今天是在到學校準備報到做公共服務的時候才見到他。似乎是因為怕被老師囉嗦他站得離老師遠遠的,那樣才能不讓老師聞到酒氣,另外當東尼一臉沒事樣的過來拍拍他的肩跟他打招呼時他還聞到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的味道。
  這讓班納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他很確定東尼昨天晚上會沒回到宿舍跟艾倫說的那句話有關,從他現在跟昨天完全不一樣的態度就可以猜得出來。
  東尼根本是在逞強。

  而現在,完全沒注意到班納心理的掙扎,東尼自顧自的說著昨天晚上他釣到了個多漂亮的女孩,還叫班納別總是窩在宿舍裡應該跟他出去好好玩一下。
  「東尼。」他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恩?」
  「你,呃……我想問你……」班納頓了一下,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你跟你的父親,真的處得不好?」
  當班納看著東尼驟變的表情,他突然有點後悔問出口。
  不過他還是想知道答案。不知道為什麼,他討厭東尼這個樣子。
  「我跟我老爸的事不重要吧?我們還是快點掃完然去吃甜甜圈,我知道……」
  「東尼!」班納打斷了東尼的話,「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為什麼會那個樣子,那不像你。」
  東尼沉默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班納,「我想那跟你沒有關係,班納。」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你一定是累了對吧布魯斯。那我們趕快結束這該死的公共服務回去睡覺。」他說著往還沒掃過的小型噴水池的方向走了過去。
  「累了的是你,東尼!」班納不記得自己以前有沒有這樣吼過,他快步走過去拉住東尼的手腕,「你到底怎麼回事?昨天跟今天都是,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奇怪!」
  「我才不奇怪,我一直都是這樣!」他甩開了班納的手,但是卻讓自己因為重心不穩跌進了水池裡。
  「東尼!?」
  班納伸手要過去把已經濕透的東尼拉起來,但對方卻抓著他的手沒有動靜。然後他察覺到東尼細微的顫抖。
  他在哭。
  細微的抽泣聲在班納耳朵裡彷彿被無限放大,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跟想法,班納走進水池裡擁抱住他的室友。

  最後他們用不小心失足跌進水池裡這種含糊的藉口混過老師的懷疑眼神,結束公共服務回到宿舍。
  他們輪流去浴室沖過一遍熱水澡暖過身體,現在坐在各自的椅子上相對無言。
  「我的父親,霍華.史塔克,是個大混蛋。」東尼劈頭就來了這一句,而且還一臉認真,「我老爸大概恨不得我沒出生,他甚至曾經當著我的面說我只是個意外。對我老爸而言他的人生意義就是工作,還有尋找他媽的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二戰時期的那個?」
  「對,他是我老爸的朋友,而我老爸堅信他還沒死。或者他只是想找出他的屍體。」
  「史塔克先生他會不會只是不擅長展現對你的關心?畢竟他不是幫你負擔了所有生活費和學費?」
  「不,他只是想把我丟到這個宿舍來個眼不見為淨罷了!」
  堅定的語氣讓班納一時語塞,他呼出一口氣,看向東尼正好抬起來的臉,「我還是認為史塔克先生是愛你的。」因為不善表達感情似乎是會遺傳的。
  「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東尼翻了個白眼不想跟班納繼續爭辯下去。
  看著已經呈現大字形躺在床上的東尼,他輕輕的笑了出來。
  「你笑甚麼拉班納!」
  「沒甚麼,只是在想你剛剛說的甜甜圈效力還在不在,我突然很想吃。」
  「當然!」東尼簡直是在班納最後一個音一落下就整個人彈起來,「我知道一家超棒的甜甜圈!」

  班納被東尼拉著走出了宿舍。
  這才像我認識的東尼。班納這麼想著。



10.體育課 

  班納其實挺喜歡體育課的。
  持續不斷的思考與動腦,經過一定時間之後反而會導致思考僵化。適時、適量的運動反而能更加刺激腦袋活化,還能達到讓心情保持愉悅的效果。
  不過看來東尼並不這麼想。
  班納無奈的看著坐在他旁邊一副要去赴死的樣子的東尼。
  「嘿,東尼別一付死氣沉沉的樣子,你現在的表情好像要去送死的美國大兵。不過是跑操場。」
  「喔!這還不像是要去赴死嗎?你看著熱得跟烤箱一樣的天氣!和那個像同志片才會出現的肌肉男!」
  「別這樣說老師啦。」他現在已經是抱著好笑的心情在看東尼那張不情不願的臉,「不過是兩圈操場很快就跑完了。」
  東尼股著雙頰小聲碎念著直到體育老師用爽快的聲音叫到他們的名字。
  雖然東尼嘴上抱怨那麼多,但他還是乖乖地跑完了全程──而且速度還不算慢呢。

  「看吧,沒那麼糟。」班納笑著將罐裝水遞給正通紅著一張臉、喘著氣的東尼。
  體育老師在這時站到跑完操場的學生們面前,手上拿著一堆白色的繫帶用他宏亮的聲音說:「各位同學,體育季就快到了,這次的活動除了單人項目和傳統的團體項目之外,新增了『兩人三腳』這個項目,每個班級必須派出兩組代表。所以我決定先讓各位練習過後再來選出代表人選。」
  「喔,還真的是沒那麼糟。」東尼翻了個白眼低聲說著。
  這時候班納只能用乾笑回應他了。

  其實真要說的話,兩人三腳事實上是一種很有趣的活動,除了基本的跑步速度、體能之外它還有最重要的團隊合作,它是一種非常能夠增進夥伴之間的感情與默契的運動。
  不過,當你的夥伴是個混蛋,就另當別論。

  東尼用厭惡的表情看著迎面走來的金髮男孩。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這種東西,那祂一定很討厭他,不然他怎麼會他媽的抽到跟艾倫這該死的傢伙一組?
  「你可不要拖我後腿啊,書呆子史塔克。」
  啊啊,好想揍他!
  東尼臉上掛著假笑,內心已經將這個不久前就槓上的同學連同他祖宗都罵了一遍,「誰拖誰後腿還不知道呢,肌肉棒子。」
  站在一邊、已經跟自己的搭檔綁好繫帶的班納看著這兩個眼神都能交流出火花的人無奈地笑了一下,希望今天不會出甚麼差錯才好。

  經過前幾次交手的經驗,這個小混混對東尼的厭惡似乎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被害得去打掃廁所、公共服務;最重要的,他認為東尼太囂張了。不過是臉長得好看一點、有個有錢的老爸大家就像傻子一樣的跟著這傢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喔!操你媽的!」
  當班納聽到這聲完全沒有意圖要遮掩的髒話的時候,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你這個無腦的混蛋!」東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感受到手掌和其他剛剛跟地板相撞過的地方傳來的疼痛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你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大腦還是小腦?喔,我忘了你這傢伙的腦袋可是豆腐渣做的!」
  「你說甚麼!?是你自己跟不上腳步的吧,史塔克少爺!」艾倫擺著一副惹人厭的態度,笑得開懷極了。
  「哈,別搞笑了。剛剛突然停下來的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啊?你是看到了我們班上的哪個女孩的姣好身材看呆了、精蟲溢腦了嗎,你這金髮處男。」氣急敗壞的扯掉還跟艾倫綁在一起,經過剛剛的衝擊而搖搖欲墜的繫帶,然後甩在對方的臉上。
  「你說甚麼!你是這是找揍!」
  「說不過別人就動手,你不覺得整間學校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嗎?」
  「夠了!兩個都給我住手!」本來正在指導一組學生的體育老師衝了過來,抓住了準備揮拳的艾倫,「誰可以給我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當事者的兩個默不作聲,站在一邊的其他同學們有人站了出來,「那個,老師。我剛剛有看到是艾倫故意在跑步的途中停下來才害史塔克摔倒的。」
  「我也有看到。」跟那個同學搭檔的女生小小聲的附和。
  「你們兩個怎麼說?」
  「他突然停下腳步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哼,分明是這個少爺沒集中注意力。」
  「好了!因為這是第一次──至少在我的課堂上──我不過度追究!艾倫你去多跑操場四圈,史塔克你找個人跟你去保健室,下課過後到辦公室做一個小時公共服務。之後要是再有這種狀況可沒那麼簡單,明白嗎!」
  東尼做了個怪表情,甚麼也沒說就拉走班納。

  「所以我才說我恨體育課。」
  「今天只是因為艾倫才會變成這樣的吧。」班納安撫似的笑著,「也許下次應該建議老師不要用抽籤的方式分組。」
  「你的意思是你想跟我一組嗎,布魯斯?」
  「唉?我沒有特別的意……」
  「原來你想和我零距離互搭著肩膀,腳還綁再一起,然後感受對方的喘氣與心跳嗎!」東尼打斷班納的話一邊說一邊順勢搭上他的肩膀,傾斜著一個角度直接將話送進班納耳裡。
  運動過後帶著濕熱感覺的氣息拂過班納耳畔,這讓他瞬間亂了方寸,「玩夠了,東尼。」
  「啊哈哈,布魯斯你還真純情!」
  「你真的很愛戲弄我。」不甘示弱的班納在東尼笑得正開心的時候捏了東尼的腰一把。
  「喔嘿,別這樣。」
  他們像是小學生一樣打打鬧鬧的走到保健室,而班納在進門之前說了一句,「不過我的確是認為跟你一組應該會很有趣。」
  東尼眨眨眼,笑了開來,再度將唇貼到班納耳邊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那是當然,我親愛的布魯斯。」

  他們都知道有甚麼特別的感情在發酵,不過他們甚麼也沒說。
  畢竟現在治療傷口比較重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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