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3日 星期日

【阿飛外傳/開麥拉驚魂混同】【AlfieXKirk】每日一字(一~五章)

注意事項:

1.時間軸設定是在兩部電影結束之後
2.標題的部分還不確定,但就先用那個吧
3.對這篇混同文有雷的還請自行迴避

以下正文:





chapter 1. 意外:出乎自己預料之外。

  陽光透進窗裡,撒在正睡得一臉安穩的男人臉上。
  隨著鬧鈴的指針指向設定好的時間,嗶嗶作響的電子音劃開這間小公寓的空氣傳進床上的人耳裡。
  他發出了一聲呻吟聲,轉過身按下鬧鈴。
  抓起放在鬧鈴旁邊的手錶看了一下,七點十五分。
  又是讓人愉快的早晨,對吧。
  Alfie照常就著躺在床上的姿勢拉開就在自己頭上的百葉窗,讓陽光更加肆無忌憚的揮灑它的光芒。
  在床上翻了一會、用手抹了一把臉,後終於站起身順手將自己的床鋪好──對,他從來不自己鋪床,但畢竟現在沒有女人幫他鋪床──然後開始梳洗。
  今天也是工作天,所以他必須讓自己好看但是低調。
  即使他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遊戲於女人鄉,不過想要找到夢想中的固定伴侶,外表還是不可少,對吧?
  他穿上那件他曾經最愛的粉紅色襯衫並套上特賣買來的古馳西裝外套,看向鏡中的自己。
  非常好,他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外貌出眾的Alfie。
  踏下階梯,他突然停頓了下來,打了個響指像是想到了甚麼。
  忘了重要的事,他的每日一字。
  Alfie走回桌邊撕下一張寫著字詞的桌曆。
  「意外。料想不到、出乎自己預料之外。」他歪了下頭,哼了一聲,「也許是個好兆頭。」
  他騎著自己那台藍白色的偉士牌在曼哈頓的大道上奔馳,他對所有對他投注視線的女孩回以迷人的笑容,這對他而言已經是種習慣了。
  他停在那家常去的咖啡廳點了早晨特餐和黑咖啡。
  再說一次,這是個美好的早晨。

  解決完早餐,他立刻動身前往維持他生計的地方。
  在他停下機車時瞄了一眼曾經的好友坐過的石階,Alfie深吸了一口氣重拾自己的心情。
  將自己的機車停好走進外表依舊不符合店名的租車公司,平日刻薄煩人的上司──Wing,因為原本要鬧離婚的老婆回心轉意而心情大好,看到他還拍拍他的背告訴他「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工作加油」之類的,這讓Alfie感到雞皮疙瘩直冒。
  打發了四周散發著愉快氣場的上司,他確認了一下他今天的預約班表。
  他有三個預約,第一個必須在九點前趕到指定地點去接客人。Alfie敲了敲他不中用的手錶,現在是八點整。
  看來他得動作快一點了。

  他將第一位客人送到百老匯,並盡可能閃避這位美麗女士的熱情攻勢。
  經過以前的教訓,他可不會再這麼簡單和女人上床。他要採納那位睿智的獨身老人的意見:「拉下拉鍊前,先好好想一想。」

  好不容易擺脫糾纏後,他趕往下一個地點、跟下下一個地點。
  終於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的事情了。
  他先去買了一份午餐,好犒賞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胃,然後放著自己喜歡的歌曲繼續上路,在人多的街道上繞著看能不能再多接到幾個客人。
  在他經過一個人煙較為稀少的小道時有個人對他招了手。
  Alfie將車緩緩停在他眼前,然後搖下車窗,「需要車,先生?」
  「對,看不出來?」向Alfie招車的客人像是跟手上的智慧型手機有仇一樣惡狠狠敲打了那隻手機的觸控螢幕,然後用同樣兇惡的語氣對他說。
  喔,天啊!他該不會早上被女人給甩了吧,脾氣這麼差。Alfie想著並聽到那位先生上車並關上車門的聲音。
  Alfie透過後視鏡打量著他這位客人。向後抓攏的金髮、被低垂的眼瞼遮住一半的藍色眼睛和那以男人而言實在是太過長而濃密的睫毛。
  不過那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Alfie一直覺得他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要到哪裡去,先生?」他收回視線,看著前方。
  「華盛頓廣場公園。」
  「明白了,先生。」
  他們安靜的行駛在馬路上,除了廣播的音樂之外沒有其他聲音,直到那位客人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你還有他媽的膽子打電話給我?要不是你們該死的連車都沒搞定我會遲到還淪落到要搭這該死的計程車?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搞定那個天殺的助理,我已經受不了那個自以為是的白痴了!」一口氣說完這一長串話,火氣相當大的客人立刻用像要刺穿手機一樣的力道掛斷了電話。
  「一切都還好嗎,先生?」
  「不好意思,這跟你有關係嗎?」他那雙藍色的大眼睛看像後視鏡,然後望進了Alfie的眼裡。
  我只是想表示一下關心啊。Alfie歪了一下頭、聳了一下肩膀,沒有反駁。
  當他將車子轉過了個彎正準備找個適當的地點停下車放客人下去,卻發現華盛頓廣場公園外的街道的一部分被用組合式圍欄圍起了一個很大的區域,在封鎖線的外頭還圍了一群人探頭探腦的在看著甚麼。
 這是怎麼回事?有活動?他在腦子裡搜尋任何可能會造成眼前這種現象的資訊。
 「我說,你從右手邊繞過去。」那位客人將上半身前傾,在Alfie耳朵旁邊說話,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位客人吐出來的氣息。
  Alfie皺了下眉頭,「但先生那裡已經被圍起來了。」
  「別管,開過去就是了。」
  他聳聳肩,按照吩咐開了過去,雖然因為人潮過多前進速度很緩慢,不過終於是看到有幾個大漢守著的圍欄了。
  「嘿,這裡禁止通行。」其中一個走過來敲了敲他的車窗。
  正當Alfie想要搖下車窗解釋一下他之所以會開過來給他擋的原因,坐在後座的客人先搖下了他的車窗,「我說你!我那個愚蠢的代理助理沒跟你說我今天搭計程車過來?快讓我進去拍完這場該死的戲!」
  「Lazarus先生!我很抱歉,這就放行!」那個大漢突然嚇得像個小女生似的趕緊轉頭指揮其他人把圍欄移開。

  Lazarus?喔,天啊!這個人是Kirk Lazarus!Alfie這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位客人很眼熟。
  Kirk Lazarus可是當紅的實力派男演員!還得過好幾座奧斯卡將跟金球獎!他這才發現他載到了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小子,還愣著幹嘛?快開進去。」Kirk皺著眉頭看著沒有動靜的司機。
  「啊,是的,當然。」
  Alfie依照指示將車停到一個被當成臨時停車場的空地,然後下車替Kirk開門。
  「小子,我付兩倍價錢,我要租你的車一整個下午。沒問題吧?」
  「當然。我跟公司聯絡一下就沒問題了。」
  「很好,快開始動作。」
  正當Alfie有點慌張的聯絡公司時,有個年輕人跑了過來。
  「Kirk先生!還好你來了!」那個年輕人氣喘吁吁地說著。
  「甚麼叫還好我來了,混蛋!處理好車的問題不是你應該做的工作嗎?」
  「但是……」
  「但是甚麼?你該做的工作你的合約裡寫得很清楚吧?要不是因為你只是公司派過來的代理,不然我絕對會開除你!」Kirk氣得對那位代理助理破口大罵,就連局外人的Alfie都一邊講電話一邊覺得他有點可憐了。
  「喂、你!處裡完了沒?」Kirk多瞪了代理助理幾眼之後轉過頭對他喊著。
  「是的,先生。」
  「很好,你跟著過來。反正你在這也沒事做。」
  說著Kirk轉身就走那個助理一臉不服氣地跟在後面,而Alfie在原地遲疑了一會之後戴上他剛剛脫下來的帽子跟了上去。
  這機會可非常難得,不是嗎?

  拍片現場就像他常在電視裡看到的一樣,有許多人忙碌地走來走去,有攝影機、打光板,還有一些他根本不知道是甚麼的物品。
  他跟在Kirk後面,看到Kirk跟一名看起來應該是導演的人擁抱並寒暄了幾句,並且跟其他圍過來的演員們握手問好。

  「你就先在那邊坐著吧,有想喝甚麼可以跟那邊那個不中用的傢伙說。」Kirk指著剛剛那位被責罵的助理對Alfie說。
  他就這樣聽話的坐在放在陽傘下的折疊椅上,近距離看著拍攝過程。
  這個下午真是棒透了!見到了這輩子可能完全沒機會見過的大明星,還近距離看到了他在拍片的過程。另外他還獲得了一杯免費的香醇咖啡,真是太棒了!

  最後,到了太陽快西下時這劇組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Kirk手拿著咖啡走了過來,「小子,去發動車子,我要回去了。」
  為什麼一直叫我小子。Alfie邊想邊走回停車的空地,將車發動等待他的客人上車。
  沒多久他就聽到車門被打開然後關上的聲音。

  他將Kirk送回他指定的高級旅館,但當他停下車時Kirk卻沒有動靜。
  「先生?已經到了。」
  「你有沒名片之類的東西?」Kirk沒頭沒尾的就來了這麼一句。
  「有是有。」他將放在前座置物箱的名片抽出一張,轉身遞給那位大明星。
  他伸出手捏住那張名片,但卻沒有立刻抽走。而是盯著Alfie的臉看了幾秒,才收下那張名片,並開始研究那張紙片。
  不得不說他那雙眼睛真是有夠吸引人,如果那雙眼睛放在哪個前凸後翹、擁有滿分臉蛋的美女身上的話,Alfie可不認為自己有辦法把持得住。即使自己經過那一系列的教訓之後決定要改變自己他也不敢保證他不會做甚麼。

  可惜的是擁有那麼雙美麗眼睛的是個男的。
  就算那對眼睛再怎麼漂亮,他也只是個單純的異性戀。

  「那麼,多謝你的幫忙。再見啦,Alfie。」他付了一筆數目不小的費用給Alfie,然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附加了個充滿魅力的微笑給他。

  目送走Kirk,他呼出一口氣。
  這可真是神奇的一天不是嗎?居然會讓他遇到Kirk Lazarus!他想到這突然發現他忘了要簽名,那可是能賣到不少錢。
  「算了,忘了也沒辦法。回去吧!」他發動車子準備回到公司,盤算著用賺到的錢去吃頓奢華點的晚餐。

  而這時候他沒想到的是自己跟那位大明星不是只有這一面之緣。



chapter 2. 預感:預料某事就要發生的感覺 

  「做的真好啊Alfie!這可是筆大生意啊!」 
  他一早到公司面對的就是他那個矮個子的上司劈頭來的這句話。 

  我做了甚麼?明明昨天Kirk多給的費用自己都先抽走了啊,難不成被發現了? 
  Alife故作鎮定,露出他平時用來迷倒眾多女性的笑容,「謝謝你的誇獎,不過你指的是?」 
  「少裝蒜啦!有個肥羊用兩倍價錢包下你的車三個月啊!做得真是太好了!給我好好幹啊!哈哈哈哈!」Wing大笑著拍著他的背,並將手中的車鑰匙和客戶資料交給他。 
  用兩倍價錢包車?這句話怎麼好像很耳熟,是我想太多嗎? 
  他看著手中的資料,首先確認這位大金主的姓名。 
  說實在話的,這一行接待的客戶大多不會留下真實姓名,畢竟這些客人的行程可能是無法被攤在陽光下的,他們都有一些,咳、自己的「狀況」。所以他在看客戶資料時大多著重在地點,和客戶對象的性別,而不是客戶姓名。 
  不過這次他可沒辦法不去注意,應該說他在看到那張表格的姓名欄時已經有點被嚇到了。 
  Kirk Lazarus。 
  上面洋洋灑灑的用印表機油墨打上這幾個字。 
  不會吧? 
  他在開著擦得閃閃發亮的禮車前往昨天才去過的高級飯店的路上仍然保持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Alfie和過來問候的飯店人員交談幾句之後便在指定位置等候他的肥羊客戶。他靠著他那台黑頭車等了十分鐘多他連手上的棒棒糖都吃完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了他的那位客人就是沒出現。 
  早知道應該先順路去吃點東西的。 
  他一邊想一邊拿出工作用的手機撥打寫在客戶資料上的電話號碼。 
  『喂?』 
  「你好,我是優雅禮車與司機出租公司的Alfie。請問您今天還有要用車嗎?」 
  『禮車出租?』從電話裡就能聽出對方剛睡醒似的慵懶、低沉的嗓音,『啊!現在幾點了?』 
  「呃,十點十五分先生。」 
  『喔,糟了,你可上來幫我一點忙嗎?我跟服務台的人說一聲他們就會讓你上來了。』 
  「但是先生……」 
  對方還沒聽完他的話就單方面掛斷了電話。 
  「搞甚麼啊?」 
  他有點不高興的收起手機,拿出鑰匙將禮車的防盜系統打開,然後走進他從沒能住過的高級飯店。 

  跟櫃台的服務人員交涉過後他搭電梯來到最頂層。 
  對,就是總統套房。 
  Alfie看著他眼前的大門,遲疑了一會之後按下門鈴。 
  在對開大門打開之前他似乎聽到了幾聲乒乒碰碰的聲音,然後右邊的門板被往內拉開。 
  Kirk頂著一頭剛起床亂七八糟的金髮來應門,「太慢了!快進來!」說著他把門整個敞開讓Alfie方便進去。 
  但他卻呆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人的打扮。 
  全身光裸,唯一一件遮蔽物是下半身的四角褲。 
  他能夠一覽無遺的看到這個大明星結實的大腿、有漂亮肌肉線條的腰部、明顯的鎖骨……喔,天啊他在做甚麼?他居然認真打量一個男人的裸體?別開玩笑了! 
  他甩甩頭把可怕的想法甩出腦袋,跨開大步走進房間並順手把門帶上。 

  總統套房就像他想像中那樣豪華,如果沒有滿地的衣服阻礙視線的話。 
  天啊,他居然把古馳的西裝就這樣扔在地上!還是這季的新款!Alfie幾乎是哀悼的看著那些名牌服飾被就這樣當成地攤貨扔在地上。 
  「快幫我找找一只黑色的手錶,沒那個沒辦法連戲!」 
  「黑色的錶?沒有其他特徵了嗎?」 
  「這房間裡只有那一只錶!麻煩你啦,我先去沖澡!」 
  居然丟我一個在這裡找手錶?這又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他皺起眉頭無奈地開始翻找這占據一整個層樓的總統套房找那只黑色的錶。 
  沒辦法,他是付了兩倍價錢的大金主。 

  最後他在一堆衣服山的其中一件外套口袋裡發現了那只黑色手錶。 
  同時間Kirk也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和冒著熱氣的身體從沐浴間走了出來。而取代四角褲的是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勉強撐得上是遮蔽物的毛巾。 
  「喔!你找到那錶了?做的好,小子!」Kirk走過去拍拍Alfie的背。 
  「先生,您不應該衣服穿起來嗎?」 
  「都是男人有甚麼關係?」 
  但我沒興趣看男人的裸體!他有點想這麼喊出來,不過因為對方是客戶,可不能隨便亂講話,所以他決定保持沉默。 
  Kirk看了一眼不說話的Alfie的眼睛,嘴角揚起個無所謂的笑容、聳聳肩抓起地上其中一件長袖的T恤、運動褲就走進更衣室。 
  幾分鐘之後Kirk終於是今天第一次正常穿上整套衣服出現在他眼前。 
  金髮大明星順手帶上剛剛Alfie找到的那只錶之後,把拿在手上的一份資料交給他,「這是我接下來的行程表。地點跟時間都寫在上面,每天早上則要到這裡來接我,當然,那中間可能還會有不在行程內的工作。有事我會打你剛剛撥過來的那支電話,沒問題嗎?」 
  「沒問題先生。」 
  說是這麼說,但他可內心可是對那張填得滿滿的行程表無比震驚。 
  「那好,我們出發。」 

  在去片場的路上,Kirk還是好心跟他說明了他這三個月在曼哈頓的那張密密麻麻的行程表。 
  Kirk正在拍兩部戲。 
  據他所說,他以前是不同時接一部以上的工作的,那會讓他無法投入狀況。不過自從那次天殺的戰爭片--對,就是那個史上投資金額最高,結果卻變成一場鬧劇的那個--之後他不再需要等DVD出來才抽離腳色。所以他那該死的經紀公司就肆無忌憚地替他多接了好幾部電影。 
  總而言之,他現在正在拍的電影,一部是像《華爾街》那樣的商戰片;另一部則是像《007系列》那樣的特務片。他在這兩部片裡各擔任的主角和反派的角色,戲份吃重,又無法保證導演和編劇會不會天外飛來一筆要他在沒在行程表裡的時間去多拍幾個鏡頭。 
  「所以,你最好繃緊神經、然後保持你的手機全天候待命,小子。你要是害我遲到我可是會打電話到你公司要求退費的。」他將上半身前傾,雙手搭在前座的椅背上,透過後視鏡看著Alfie。 
  他這是在威脅我對吧? 
  「先生,我一直很想問。像你這種大明星不是都應該有專屬司機嗎?為什麼還要特地租車?」 
  Alfie清楚的聽到Kirk嘖了一聲。 
  「我的前任助理跟前任司機搞上了。他們結婚後一個請辭、一個調部門,你說呢?」他惡狠狠地瞪著車窗外,「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們婚禮就不幫他們包一半費用。搞得我現在得應付那個他媽的天兵代理助理,還得自己處理車的問題。」 
  「所以才租我的車?因為昨天剛好碰上?」 
  Kirk歪頭看向後視鏡裡正望著自己的那雙藍綠眼睛,「嘛,算是吧。」 
  他覺得他在那個澳洲裔演員的那雙藍色眼睛裡看到了某種特別的情緒,不過他說不出那是甚麼。 
  「因為如果再交給那個笨蛋助理誰知道會搞成怎麼樣,而且又遇到了你這個出租司機。剛好不是嗎?」Kirk收回自己的視線,開口補充。 

  好吧,這的確是非常剛好。 
  而且這筆交易對雙方都有利,Kirl有個司機接送;自己有特別獎金可拿。不過既然要遇上,為什麼不讓我遇到Jessica Alba、Scarlett Johansson或是Anne Hathaway那樣的性感女星呢?想想她們那完美的身材和修長的美腿,更別提她們那風情萬種的臉。 
  他想像著在雜誌上看到的那些女明星,一邊裝著沒事樣的注意路況。 
  直到他發現他的想像畫面突然回到了早些時間Kirk赤裸的上半身和大腿,他差點讓車去撞開在路邊的商家。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想到那裡去? 

  正當Alfie在跟自己天人交戰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這個租來的司機的內心的糾結,Kirk眼神可以說是發亮的看著路邊的星巴克,「嘿,停車!快停車!」 
  「耶?啊,知道了。」 
  他無視後方對他突然減慢車速而抗議的喇叭聲,將禮車停在路邊的停車格。 
  然後就看那個大明星愉快地打開車門,直接穿越危險的大馬路跑向那家連鎖咖啡店。 
  沒幾分鐘,手上多了兩杯咖啡回到車上。 
  當然,是Alfie開的車門。 

  Kirk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開始喝起其中一杯咖啡,把另外一杯放在前座的置物架,「給你的,店員說今天是買一送一。」 
  「啊,謝謝。」 

  最後,他是在等待Kirk拍完戲時把那杯咖啡喝掉的。雖然已經有點涼掉了不過以現在曼哈頓的氣溫,還是足夠為身體帶來暖意。 
  他突然覺得其實遇到的不是性感女明星也沒甚麼不好。 
  不、不,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想說Kirk是個不錯的客戶而已。 
  嗯,就只是這樣。 



chapter 3.萌芽:比喻事物的開始 

  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讓黑暗的天空染上美麗的顏色,他覺得他馬上可以站在原地睡著。 
  他今天清晨兩點就接到Kirk打來的電話,說是要臨時拍攝幾個鏡頭。 
  所以Alfie就可憐的先騎著他的偉士牌以超過法律規定的速度衝到公司,然後吵醒他的矮個子上司──他還讓Wing同意先把車子放在他那,而不是每次開車都得先到公司來一趟──再以同樣會被開罰單的速度──所幸那個時間街道上根本沒多少人──衝到飯店去接Kirk。 
  「太慢了!而且你那張臉是怎麼回事啊?」大明星劈頭就是這麼一句,並且擺著一張兼具焦躁和惱火的臉。 

  Alfie想他指的應該是他的黑眼圈。 
  他甚至睡不到三個小時。 
  精神不濟時駕車可是很危險的。 

  「Alfie!」 
  「是?」 
  Kirk那聲叫喚讓正準備要睡著的他一陣驚嚇。 
  「去買咖啡和甜甜圈。我還沒吃早餐。」 
  「我去?」那不再我的工作範圍內啊! 
  「對,這裡還有別人叫Alfie的嗎?我的那個笨蛋代理助手今天沒到,而且你有車。」 
  「但是我……」 
  「快去!」Kirk從他的隨身布包裡拿出皮夾拿了幾張紙鈔給他,「另外也給你自己買杯咖啡,你的臉真的是很難看。」 
  又不是我願意的。他無奈地接過那幾張紙鈔,走回他停車的地方。 

  最後他開了三條街才找到咖啡廳。 
  他繞了幾圈,總算在路邊找到停車格,他將車停進停車格然後走向咖啡廳。 
  早餐時間咖啡廳人總是特別多,他排在櫃檯前的其中一個隊伍,邊感受睡意一邊迷茫的看著剛剛店員給的菜單。 
  Kirk說過他討厭甜膩的東西,但他常看到那位大明星從他的布包裡拿出巧克力當零食。於是他為Kirk點了一份糖分最低的巧克力甜甜圈和黑咖啡,並為自己點了撒了糖霜的甜甜圈和拿鐵。 
  他在等候區等他的餐點,也許是因為人真的太多了,他等了很久已經無聊到可能會在這裡重新進入夢鄉,他決定去拿份雜誌來看。 
  而他沒注意到在他的視線死角有個人也往他這個方向過來。手上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咖啡和甜甜圈。 

  於是,狀況就這麼發生了。 
  Alfie和那個人撞在一起,他手上的托盤和咖啡還有用瓷盤裝的甜甜圈摔到地面發出很大的破碎聲,咖啡濺了一地陶瓷碎片也散落四處。 
  「抱歉!你沒事吧?」那個人慌張地看著他,並打量他有沒有哪裡被弄傷或是被咖啡濺到。 
  「不、我沒事,這是我的錯。很抱歉。」 
  說真的,他整個人已經被嚇醒了。 
  「不好意思,我光顧著說話沒看前面。」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相當不好意思的對他點了好幾個頭。 
  「在那之前先把這慘劇清理一下吧?店員小姐!」站在那個年輕男人旁邊的黑人男性拍拍他同伴的背,招手叫了站在一邊不知道應該哪時進來插手的店員小姐。 

  「真的很抱歉。」 
  「不,是我的錯,沒注意後面的人。」他笑著擺擺手,畢竟這件事他也不能免責。 
  「總之沒受傷就好啦,還好咖啡漬用隨身清潔劑就可以很快弄掉了。」一旁的那位黑人男性笑著收起他剛剛從外套口袋拿出的清潔劑。 
  「還好你經常準備這些。」那個年輕的男人靦腆的笑著應和同伴。 
  這對朋友重新點了餐──當然,店家算他們便宜了半價──他們又多聊了幾句,直到店員叫到Alfie的取餐號碼,他才想起那個大明星還在等他的早餐。 
  「那麼我先離開了,用餐愉快。」他露出職業性質的笑容,然後趕緊取了餐,開車回到片場。 
  Alfie看了一下時間,從他從片場出來已經快四十分鐘了,他都可以想見那個金髮大明星充滿恐怖氣勢的表情了。 

  「太慢了!你中途去哪裡鬼混了嗎,小子?」 
  看吧,果然一臉殺氣騰騰。他悄悄嘆了一口氣,然後再度端出職業性笑容,「抱歉,遇到了一點狀況。」 
  Kirk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白眼,「算了,快把甜甜圈給我。看看這時間,我他媽的已經快餓死了!」 
  他從紙袋裡拿出Kirk的那份遞給他,而他自己則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Kirk跟著坐在他右手邊的椅子上。 
  他可沒想到Kirk會主動坐在他旁邊。 
  「啊,還滿好吃的嘛。我還以為你給我買了個甜得會掉牙齒的東西回來呢。」他一邊說一邊大口的吃掉他手上的巧克力甜甜圈。 
  「因為你之前說過你討厭甜的東西。」 
  「我甚麼時候跟你說過了?」 
  「前幾天我們到速食店點餐車道點餐的時候,你跟店員說的。」 
  「哼──」Kirk吞掉最後一口甜甜圈,然後舔掉手指上的巧克力,「那為什麼巧克力口味?」 
  他發現他沒辦法克制自己認為這位金髮男性伸出舌頭舔舐自己的手指時非常性感的想法。Alfie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 
  「我發現你包包裡總是有源源不絕的巧克力。」 
  Kirk挑起一邊眉角,揚起戲謔的笑容,「挺細心的嘛,你。還是該說很聰明?難怪能騙到這麼多女孩上床呢。」他站起來,將臉貼近Alfie的耳邊,「花花公子先生。」 
  為什麼知道!? 
  他驚訝地看著一臉惡作劇成功的Kirk。 
  「我在打電話去你公司租車的時候,你的老闆似乎因為大賺了一筆很開心的樣子。所以他就告訴了我關於你偉大的情史,不過在我看來你老闆告訴我的只是一小部分吧。」 
  Wing那個大嘴巴! 
  他認真的思考該怎麼報復他那個矮個子上司的大嘴吧。 
  「--噗哈哈哈!你的表情還真有趣。」Kirk笑了出來,「騙你的啦,我是隨便亂猜的。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啊,大情聖。」 
  「唉,你耍我!」 
  「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的反應真是太有趣了。」 
  看著Kirk像個大孩子的笑臉,他突然把被耍的氣憤和反擊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 
  這個自大又自戀的大明星其實,挺可愛的。 

  ……他剛剛說了甚麼?他剛剛對一個男性評價了「可愛」這個詞?喔,該死的他是病了嗎他! Kirk可是男的啊!沒有細緻小巧的臉蛋、沒有柔軟舒服的胸部、沒有感覺一折就會斷的細腰、沒有挺翹的臀部……呃,好吧,他的臀部線條還滿好看的……不對,他在想甚麼!? 
  Alfie開始陷入無限循環的自我厭惡中。 

  「Robert!要開拍了。」 
  「來了!」被叫到劇中名字的Kirk大聲的回了一句給導演,然後看了一眼沒反應的Alfie,「呐,給你。算是開你玩笑的賠禮。」他抓過Alfie的手在他掌心放了一顆他從布包裡拿出來的巧克力。 
  他總是這樣。Alfie看著手裡的巧克力這樣著。 
  Kirk總是喜歡逗他玩、指使他跑東跑西、還總是叫他小子。不過最後Kirk都會像這樣給他一杯咖啡、一點巧克力或是拍拍他的背然後對他說「謝啦!」。 

  鞭子與糖果。 
  而且自己還自願接受。 

  他嘆了一口氣,拆開手上的巧克力的包裝紙,配著咖啡讓巧克力在嘴裡融化。 



chapter 4.自覺:自己有所認識而覺悟 

  「這地方不應該讓他哭的,哪個反派會在來打他的英雄面前哭啊?」 
  「但這地方若不讓他哭會失去我們需要的感情張力,而且……」 

  Kirk又跟導演和編劇因為劇本的問題而吵起來了。 
  他吞下他的最後一口午餐,看著在不遠的地方各拿著一本劇本在爭吵的三名男性。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Kirk對於自己的工作──演戲,執著到異常的地步。 
  他可以花上一個上午投注他全部的注意力去把一整本台詞背下來,好像他的整個世界只剩下他手上那一疊紙;又或是他可以用上一個下午只為了拍好那五分鐘的鏡頭。而當他開始扮演某個角色時,在導演喊卡之前,你看的人就不會是那個眾所周知的Kirk,而是那個角色從劇本的一字一句中脫離,取代他變成一名現真實存在在眼前的人物。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讓在一旁看Kirk工作的他偶爾會有種錯覺,也許平常在他眼前的那個自戀、囂張的澳洲金髮男性並不是真正的Kirk Lazarus,而是這名精湛的演員所扮演的其中一個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把無聊的想法甩出腦袋。 

  當他們終於搞定那本被畫上好幾道線並補充上一堆文字的可憐劇本,開始開拍直到告一個段落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了。 
  好幾天沒見的Kirk的代理助理又被氣急敗壞的紅牌演員罵到臭頭。 
  這次連他都不對那名助理感到同情了,因為那個年輕人真的是太打混摸魚了。接送Kirk的這幾個禮拜他見到這名助理的天數甚至可以用手數的出來。
  取而代之的是,這名助理的工作變成他在處理,有那麼幾度他真的很想走過去跟著Kirk踹他個兩腳。 
  那些可全部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啊!要不是收了兩倍價他才不會接收這些冤枉事。 

  在最後決定冷眼旁觀的Alfie看著那個不知長進的助手出口還擊卻又被Kirk不屑的冷言冷語打擊得連渣都不剩時,從他後方傳來不算大的叫喚聲:「嘿,Kirk Lazarus!」 
  來的真不是時候,絕對會被颱風尾掃到的吧。他在心底替那位出聲叫現在如同正在引爆的炸彈的Kirk的人哀悼三秒。 
  不過他卻沒聽到預想中的嘲弄,反而他看到的是Kirk在看到出聲的人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得相當開心,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情人。 
  這可顛覆了他認識Kirk這幾個禮拜所建立起來的認知。 

  「喔!這不是Alpa和Kevin小子嗎?怎麼,Alpa你終於被你那個Nancy甩了,改變目標和Kevin搞上了嗎?」 
  「去你的Kirk!他叫Lance!而且我才沒跟他分手!」Alpa反應迅速的對他送了一根中指。 
  「當初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堅持是Nancy的?你記得是誰嗎,Kevin小子?」 
  被Kirk勾搭著肩的年輕人無奈的笑了笑,「別鬧他了Kirk,Alpa當時也是不得已的。」 
  「喔,天啊!小子,你還是那麼該死的正經。」 
  他們三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在Alfie前面大約三步遠的距離對話。 

  Alpa Chino和Kevin Sandusky。 
  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Alpa Chino以前是以玩咖形象著稱的黑人饒舌歌手,不過在《熱帶烏龍記:拍攝史上最昂貴的戰爭片的幕後真相》──也就是被Kirk評價為一場鬧劇的那部賣座電影──上映之後,他不僅成功轉型成多棲藝人,甚至在大眾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大方出櫃。而那不但沒讓他從此淡出演藝圈,反而因為他不同以往的穩重、冷靜表現而讓他的人氣扶搖直上。 
  至於Kevin Sandusky。也是在同一部電影上映之後人氣開始爬升,而且還成了獲獎無數的實力派演員。沉穩、可靠、親切的形象讓他在女性市場佔有不小的優勢,前些日子好像還獲得了票選最想結婚的男性藝人的票選前五名。 
   
  「啊!你,是上次在咖啡廳的那個小哥嘛!」 
  「唉?」 
  他們不知道甚麼時候注意到了Alfie的存在,而且Alpa還驚奇的說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真的是上次那位先生呢!」Kevin笑著跟上Alpa靠近還搞不清楚狀況的Alfie,「上次真的非常抱歉。」 
  他停滯的腦袋,好不容易抓出了Alpa和Kevin語句中的關鍵字並開始運作,「啊,上次沒認出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他可想起來了,幾天前在咖啡廳撞到的那位男性和他的同伴,沒想到又讓他莫名其妙和好萊塢巨星搭上線。 
  「怎麼,你們甚麼時候勾搭上我家的司機,我怎麼都不知道?」突然被冷落的Kirk走過來不客氣的伸手搭上Alfie的肩膀。 
  「原來你就是這搶錢袋鼠的出租司機?明明長的一副好青年的樣子,真可惜。」 
  「哈,你是甚麼意思?你該不會是打算泡我家的司機吧?見異思遷可不好啊,Alpa。」 
  「誰會見異思遷啊,混蛋!Lance可是最棒的!」他又對Kirk送了一個不雅手勢。 
  「誰知道呢?你不是最愛這種奶油小生了?」 
  「那其實是你的喜好吧?袋鼠!」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Kirk導演在叫你了。」Kevin注意到不知道該不該插進來的導演面有難色的表情,決定站出來打圓場。 
  看向導演的方向,Kirk對他揮揮手表示了解,「我得去工作了。你們慢慢來啊!」拍拍直到剛剛都搭得很自然的Alfie的肩膀,再挑釁的對Alpa做了個鬼臉之後終於肯回去工作。 

  在Kirk暫時離開之後,Alfie和來探班的兩位演員聊了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 
  突然的,話題來到了那位Kirk身上。 
  「那傢伙根本是工作狂。」 
  「是啊,就算想約他出來聊聊,他也總是在工作呢。」 
  Alpa和Kevin擺著無奈的表情聳聳肩,Alpa接著補充了一句,「他真的應該好好找個對象談個戀愛的,他隻袋鼠再這樣下去,哪天又會像在毒梟窟的時候一樣啊。」 
  「那是甚麼意思?」 
  「啊,這麼說來那段在電影裡沒出現對吧。」 
  「因為那段撥出來的話會打擊形象的吧。」Alpa說到一半,突然露出了狡詐的笑容,「既然我們這麼有緣,呃,你的名字是?」 
  「Alfie。」 
  「好,Alfie看在我們這麼有緣,你又這麼可憐的成了那個鱷魚先生的司機,我們就來告訴你一些那傢伙的秘密!」 
  「我也算在裡面嗎?Kirk會生氣的吧。」也被搭著肩膀的Kevin試圖做些反抗。 
  「別擔心、別擔心,你想想傢伙可是要跟那個自戀又自大的混蛋相處幾個月時間喔?當然要了解一下雇主比較好啦!」 
  「到底是甚麼事?」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挑起了。 
  「我告訴你,你別看那個傢伙那副囂張跋扈又自戀的要死的樣子,那傢伙可是超沒安全感的!那傢伙在毒梟窟裡時居然還說甚麼,『我可能誰也不是。』這種話。」演員兼歌手的Alpa誇張的裝出一副脆弱、楚楚可憐的樣子。 
  「說真的他和Tugg實在是高到嚇人的程度呢。不過我們那時候可是在逃跑應該看看場合才對啊。」 
  「明明是兩個很有才華的傢伙,所以才叫他們去找個女朋友或男朋友啊!兩個工作狂。」 
  「我以為Kirk的情人很多?」至少八卦雜誌上寫的是這樣。 
  「喔,別相信那些蠢雜誌!Kirk那傢伙一整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工作,剩下的六十五天是窩在澳洲足不出戶。根本沒時間去談戀愛,連我們要找他都得是探班或是甚麼頒獎典禮的才見的到人。」Alpa坐在休息區的折疊椅上喝了一口他帶來的咖啡,「再說就Kirk那種性格,要找到對象也很困難啊!畢竟那傢伙甚麼時候會暴走都不知道。Alfie你自己也得小心點啊」」Alpa說著,眼神飄向在遠方進入角色狀況的Kirk,「雖然最近似乎好多了,但因為入戲太深回不來的狀況也不完全沒有啊。──不過,他之前的確有個交往對象,叫什麼來著?」 
  「你是指那個化妝師Janice對吧,不過我記得沒多久就分……啊,這好像不該在圈外人面說的。」 
  「無所謂吧?Alfie不會說出去的吧。」 
  他覺得他在這名黑人演員的眼睛裡看威脅之類的意味。 
  「當然。就算我說了也沒有人會信的,我又沒有實質證據。」 
  「這麼說也是。」 
  「好啦,說回來。我記得那個叫Janice的女孩人還不錯的,怎麼就這樣分了?該不會是Kirk對那女孩做了甚麼吧?」 
  「隨然實際狀況不是很清楚,但聽Kirk的前助理說的,好像是那女孩甩掉他的。說是找到一個比Kirk更有名聲和地位的對象所以就毅然決然甩了他。」 
  「看不出那個女這麼勢利眼啊。」 
  「是啊,看來之前那些體貼溫柔的假象也是裝出來的。」Kevin一邊說一邊拿出他的手機查看剛傳來的簡訊,在他準備收起手機時突然想到了甚麼,「啊,這麼說起來我好像還有他們的合照呢。」 
  他熟練的操作著他那隻智慧型手機,翻了陣子,「有了。記得是他們剛交往沒多久時我幫他們拍的。」 
  Kevin把那隻手機遞給Alfie。照片上是個金髮長相標緻的女孩,和笑得不可思議溫柔的那個澳洲演員。他看著那張勾肩搭背的前任小情侶的照片,心底產生了某種許久不見的情緒。沉重的、酸酸的、討厭的情緒。 

  他沒有再將注意力擺在聽這兩位講了甚麼,因為他現在只能將心神放在那張照片裡的兩個人,那是他從沒見過的Kirk。心裡那種討厭的心情就像病毒一樣擴散,他知道那是甚麼。 
  那是一種他好久不曾有過的心情。 
  是忌妒。 
  他是忌妒甚麼? 
  Kirk能交到這種外表滿分的女孩? 
  ……他在騙誰啊。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chapter 5. 機會:具有時間性的有利情況 

  他居然喜歡上男的。 
  這不合邏輯,他可是走遍情場、玩遍女人的Alfie。 
  他怎麼能在希望找個女人定下來的時候喜歡上男人?而且對方還是個比他大上好幾歲,接近中年的大叔啊!雖然對方是個紅透半邊天的超級大明星,臉又長的不難看,身材也很好……不對,他在想甚麼! 
  Alfie幾乎是絕望的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裡。 
  他不是很常有忌妒或是吃醋這種情緒。 
  當時再次見到她的前女友,並希望復合,而那溫柔的女孩向他介紹她的丈夫時,他有的是無奈和遺憾;至於那位迷人的女性Liz在最後一刻,和那個年輕男孩所帶給他的是憤怒。 
  那些都不是忌妒。 
  所以當他發現他居然為一個認識才沒多久的男性妒忌和吃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 
  是真的一頭栽下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全身鏡,「好吧,Alfie。既然已經無法回頭了,那堵上我之前的人生也要把那個自戀又囂張的澳洲演員把到手。」 
  「如果那傢伙是無法接受男人,就馬上放棄!」 
  他對鏡中的自己信心喊話,但實在是沒甚麼氣勢。 
  就在他正要嘆他今天的第不知道幾口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喂?Kirk?」 
  『對,就是我。你以為現在幾點了?』 
  「呃,早上七點半?」 
  『而我有個工作在八點開始。』 
  「唉!?」 
  『聽你這聲音就知道你忘了吧。』 
  「不,我確認過你給我的時間表,今天是休息時間的。」 
  『──啊啊,原來如此!我忘了跟你說了,我今天臨時有個廣告的拍攝工作。』一點歉意或是驚訝的語氣都沒有的說話方式。 
  「……我現在立刻過去。」 
  已經完全被對方耍著玩了。 
  他還是發出了嘆息,然後用他最快的速度開始著裝出門。 

  最後,Alfie開著那台黑頭車闖了八個紅燈、全程超速、硬是逆向三次他才在時間內把他的大明星客戶在時間內送到指定地點。 
  他只能祈禱他沒被交警或是測速照相機拍到,不然他的老闆看到罰單大概會氣炸。 

  「發生甚麼事了?」Kirk走在他的前面,並注意到攝影棚內的奇怪氣氛。 
  「啊,Kirk!」看起來像是這次的廣告導演的人走了過來,搭著Kirk的肩膀順勢將他拉近他們的討論圈,「我們碰上了一點問題。」 
  自知幫不上忙的Alfie找了張位在門口附近的折疊椅坐了下來,對站在離他不遠的造型師女孩笑了一下。 
  包含Kirk在內的工作人員們所組起來的討論圈裡的所有人看起來都十分焦躁。有幾個人正在不斷地撥打手機、有些人抓著手上的資料碎碎念,就連才剛加進討論的Kirk臉上都露出了十分不悅的表情。 
  直到那位金髮演員轉過頭跟他對上視線,Alfie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不應該一直盯著他看。 
  「Alfie!」 
  「是?」正當他打算假裝沒事的別開頭前,對方大聲地叫了他一聲。 
  他看到對方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身為受雇者的Alfie只好乖乖地靠過去。Alfie一站到Kirk旁邊,就立刻被勾搭住了肩膀,「既然他來不了,那就讓這小子頂替好了,反正這傢伙長得也不差。」 
  唉? 
  導演用審視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Alfie,「怎麼會是長得不差!太完美了!」 
  唉唉?看著Kirk一臉得意、導演一副感謝上帝的表情,Alfie心裡的警鐘開始大作。 
  「Emily帶他去換衣服!」導演向著剛剛才和他打過招呼的女孩喊了一聲,然後一臉感激地抓住他的雙手,「真是太感謝你了!呃……對了,叫Alfie是吧。別擔心你只要站在那邊,剩下的就靠Kirk的演技了!」 
  還來不及說些甚麼就被叫做Emily的造型師拖到更衣間去了。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為了甚麼而換上這套看起來價值不斐的西裝。 
  「請你稍微往上看一點。」Emily軟軟的聲音從頭上落下。 
  他現在坐在化妝鏡前的椅子上,Emily擋在他和鏡子中間,而他往上望的角度正好對上女孩塗著唇蜜的水潤雙唇,眼角還能隱約看見對方的乳溝。 
  哇喔,這要是在幾天之前他絕對會立刻使出他的看家本領。 
  不過現在,他只是乖乖的讓這個專業造型師在他臉上塗塗抹抹。 
  「那個,我到底為什麼要換裝,還得上化妝品?」 
  「哎呀,導演沒告訴你嗎?」女孩驚訝地收回手,擺在一邊臉頰上,「這次預計要在廣告裡和Kirk先生演對手戲的新人演員因為上一場戲受傷所以沒到場,所以就拉了你當替代的樣子喔?」 
  喔,好吧。他從專屬司機、半兼任助手、全職兼任助手──是的,那位沒用的混小子被公司抓回去重新教育了──,現在還得兼做臨時演員!也許兩倍價錢不太划算。 
  看Alfie一直沒有反應,造型師女孩以為Alfie是緊張了,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別擔心啦,其實這個腳色也沒甚麼,聽說就只是站在那而已。」她一邊說一邊接續剛剛中斷的工作,「你長得真好看!不需要加多少妝就能上場了。」 
  「你在說甚麼呢,在這房間裡長的最好看的可不是我啊。」Alfie對著Emily露出一個能夠迷倒所有人的笑容。 
  這可讓離Alfie沒多少距離的造型師紅透了臉蛋,擱在Alfie臉上的手忘了移開。 
  「你們應該在調情之前先把門上鎖的。」 
  Kirk斜倚在化妝室的門板,伸手拿下他一直忘了拿下來的墨鏡。 
  「Kirk!」 
  「Kirk先生!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我們……」Emily的臉已經紅得像是顆蘋果一樣了。 
  Alfie可沒空理會這個手足無措的造型師,Kirk是從甚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他可不想造成甚麼奇怪的誤會。 
  「你們怎麼樣與我無關,別這麼緊張。」Kirk無所謂的擺擺手,「妳要是結束了的話就先出去吧,我得跟我的司機談談他等等要怎麼做。」 
  「是、是的,已經結束了!我立刻出去!」她慌慌張張地收拾好東西之後立刻跑出化妝室。 
  於是,房間內只剩下他和Kirk兩個人。 
  他絕對不會說他因為Kirk的一句「你們怎麼樣與我無關。」而心情低落。 
  金髮演員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邊,「抱歉啊,剛剛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女性殺手先生。」沒等Alfie做出否認發言,他接著說,「總之呢,你要做的也沒甚麼,就是陪我拍幾張平面照,然後稍微做一些動作好讓我們拍完廣告就行了。」 
  「要我演廣告!?」 
  「對啊。」Kirk理所當然的回應。 
  「可我從來沒演過戲。」 
  「喔,別緊張小子。這只是連個台詞都沒有的幾秒鐘廣告。你只要把這個讀完,然後等等上場順著我走就行啦!很簡單的!」他想了一下,然後補充另外一句,「別擔心,你的臉不會完整出現在廣告和平面照裡的,我剛剛和導演、攝影師討論過了,最多只會出現你的下半臉。」Kirk示意似的在自己的臉頰下方的位置比畫了一下。 
  他遲疑的接過那本應該是劇本的東西,翻了沒幾頁就看到驚嚇的東西,「等等,我沒看錯吧?這上面是說我們要接吻嗎?」 
  Kirk無所謂的聳聳肩,「如果你很排斥,我可以建議導演用借位的方式。」 
  「你不在意?」 
  「我要在意甚麼?我又不是沒演過同性戀。」 
  「……。」 
  「唉,別這樣就退縮啦!你也知道現在這種劇情最能吸引觀眾了,那個甚麼……叫做腐女之類的?」Kirk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會想辦法讓導演接受借位的啦,你可是我們現在能找到的唯一人選了。」 
  這就是上帝給他的機會吧!他想起了今天出門前的每日一字。 
  他可以藉由這個吻在一次確認他的感情。而且,他偷瞄了一眼Kirk,這可是正大光明佔便宜的機會! 
  「我可以做。」 
  「恩?」 
  「我是說,不借位也沒關係。我知道你很在意真實感。」Alfie非常佩服自己能夠找到一個這麼正經的理由。 
  「好小子!那就上工啦!」 
  Kirk的笑容燦爛到讓Alfie覺得四周的溫度上升了不少。 

  Alfie在專業演藝人員的指示下,順利的結束了跟Kirk的平面照拍攝。 
  之後馬上進入主題。 
  他們要拍攝的,是這次Kirk所主演的電影的贊助商的廣告,一個男性香水品牌。廣告的概念就是想說擦上這種香水之後能夠提升自己的魅力,聽說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女性版另一個則是男性版,而Alfie參與的當然就是男性的版本。 
  首先,他們先拍了Kirk個人鏡頭。他在這時間內無法克制自己跟著Kirk的手指將視線在那名平時囂張的演員的脖頸上游移。 
  他現在才發現Kirk的後頸很漂亮。 
  Alfie再度陷入了對自己的想法的自我厭惡狀態。 

  「好!」導演喊了一聲,「Alfie接下來換你上場了!」 
  他走到攝影機前,背對著那森冷的鏡頭,看著眼前的澳洲男人。 
  「沒問題吧,小子?可不要臨陣退縮啊。」Kirk瞇細雙眼,笑得像隻貓。 
  「當然沒問題。」 
  Alfie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在導演喊了一聲開拍之後,他往Kirk的方向站近了一步。照著劇本上所寫的,Alfie細長的手指從Kirk往上滑,通過側腰來到胸口,然後到達鎖骨。 
  這時Kirk輕輕地抬起下巴,像是在邀請他的撫摸。 
  就跟劇本上寫的一樣。 
  他壓下自己心裡突然冒出來的酸澀感,接著將手往上捧住Kirk的臉。鬍渣刺的他手掌有點癢癢的,不過他不怎麼在意,因為他現在全副精神都在眼前那對現在的他而言極具魅力的雙唇。 

  然後他們接吻了。 
  持續了幾秒鐘,直到導演喊卡他們才結束這個“嘴唇相連”的動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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